第一次听到“**绝地求生Mx辅助v2.0**”这个名字的时候,我正蹲在一家老网吧的角落,烟味混着泡面味,耳机里传来隔壁大叔的咳嗽声。那天我刚被外挂打回大厅,气得差点把键盘掀了,结果隔壁机位的小哥拍拍我肩,说别上火,试试这个。他笑得像刚捡到宝,眼睛里全是血丝,却亮得吓人。我半信半疑地接过U盘,心里想:这玩意儿真能让我今晚吃鸡?
安装包只有不到三十兆,解压后却像打开潘多拉盒子。启动界面黑漆漆的,一行白字像刀刻:Mx v2.0,低调而嚣张,仿佛在说“老子来了,你们随意”。我点了“注入”,屏幕闪了一下,游戏窗口瞬间多了几枚半透明的小图标,像夜航船上的信号灯。那一刻我手心全是汗,心跳比跳伞时还快,仿佛在给电脑做一场偷偷摸摸的手术。说实话,我有点怕,却又兴奋得像第一次逃课。
第一局我选了艾伦格,航线从军事基地到G港。我没急着跳,先按了F9,视野里忽然冒出几根细线,像蜘蛛丝黏在每个人物身上,红的绿的蓝的,标记出距离、血量、枪械。我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:这就是传说中的“透视”。我咽了口唾沫,感觉喉咙发干,鼠标抖个不停。落地后我捡到一把UMP45,蹲在仓库门口,看着丝线尽头那个二级头正翻箱子,我抬手一梭子,血雾炸开,耳机里“叮”一声,击杀跳字。那一瞬间,我忽然懂了什么叫“降维打击”——原来对面只是二维小纸片,而我开了上帝视角。
可爽归爽,心里却像塞进一团湿棉花。第二局我碰到一个满编队,MX的“自瞄”功能自动把准星锁在敌人胸口,我只需要按住左键,像割麦子一样轻松。屏幕右上角连跳四条击杀,队友语音里全是“卧槽兄弟牛啊”。我却笑不出来,手心反而更凉。我想起以前苦练压枪的日子,每天凌晨两点还在训练场拉枪线,手腕酸得抬不起来;想起第一次凭真本事吃鸡时,激动得给女朋友发语音炫耀。现在这一切,好像被一键删除了。退出游戏后,我坐在椅子上发呆,网吧的空调吹得我起鸡皮疙瘩,耳机里还回荡着枪声,却像隔了一层毛玻璃。
天亮前我鬼使神差地又开了一把,这次跳了沙漠图。Mx v2.0多了个“漏哪打哪”选项,我试着勾上,结果子弹像装了导航,隔着两百米把山头的三级头爆成烟花。我听见自己干笑两声,声音陌生得不像我。窗外天色泛白,网吧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,照得屏幕惨白。我忽然想起小时候偷改游戏机ROM,被父亲逮住后那顿揍;想起大学时和室友熬夜打战队赛,输了就一起啃五毛钱的老冰棍。那些回忆带着铁锈味涌上来,堵得我胸口发闷。我摘下耳机,发现手心全是汗,黏得像刚捞完泥鳅。
中午我把U盘还给小哥,他正啃着鸡腿,含糊不清地问:“爽不爽?”我点点头,又摇摇头。他哈哈大笑,说习惯就好,MX v2.0每月才一千四,比抽烟还便宜。我跟着笑,却笑得像嚼蜡。走出网吧时太阳毒辣,照得我睁不开眼,马路对面有家新开的奶茶店,排队的小姑娘叽叽喳喳,我忽然觉得自己老了十岁。口袋里手机震动,是女友问我晚上要不要一起吃火锅,我盯着屏幕半天,回了句“今晚加班”。发完我就后悔了,像把什么珍贵的东西亲手推进了下水道。
晚上我还是没忍住,又溜回网吧。机器还是那台,耳机还是那副,MX的图标在桌面右下角静静躺着,像只黑猫等我开门。我双击启动,却停在登录界面迟迟没动。屏幕反光里,我看见自己胡子拉碴,黑眼圈深得像用墨笔描过。那一刻我忽然明白,**绝地求生Mx辅助v2.0**给的不是胜利,而是高利贷——它借你几秒快感,却收走你所有认真游戏的勇气。我点了退出,右键删除,清空回收站,动作快得像在销毁罪证。关机时风扇呼啦一声,像长长叹了口气。
出了网吧我拐进便利店,买了瓶冰可乐,一口下去冻得我龇牙咧嘴。手机里弹出游戏更新公告,说反外挂系统升级了,我笑了笑,忽然觉得轻松。夜风吹散网吧带出来的烟味,路灯把我影子拉得老长,像回到当年第一次跳伞的萌新,背着一级包也敢往P城扎。我知道自己还会落地成盒,还会被真大神虐得找不着北,但至少,那些心跳是真的。
后来我把账号借给表弟,他兴冲冲问我有没有“神器”。我拍拍他肩,说没有,但有比神器更带劲的东西——叫“自己”。他撇撇嘴,显然不信。我也没解释,只是想起那晚删掉MX后,我重新开了一把,耳机里传来熟悉的飞机轰鸣,我深吸一口气,按下F键,像第一次那样,带着恐惧和期待跳向未知。落地后我捡到一把M16,压枪压到手指发麻,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大声。屏幕左下角忽然刷出一句队友的“兄弟枪法可以啊”,我愣了愣,笑得更大声了,笑得鼻子发酸。
配图:
再后来,我在论坛看到有人发帖骂MX v2.0被封号,下面回复千奇百怪,有哭有笑有骂。我没留言,只是默默关掉网页。窗外下起小雨,我泡了杯速溶咖啡,苦味在嘴里打转,却意外地香。我知道,**绝地求生Mx辅助v2.0**还会更新,还会有人追捧,还会有新的“无敌版本”。但我也知道,有些快乐,只有亲手打出来的才作数。就像那杯咖啡,苦是真苦,暖也是真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