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我蹲在烟雾里，耳机里只剩自己心跳，屏幕却突然跳出一句“要不要试试绝地求生辅助非常卡盟？”我愣了半秒，子弹已经擦肩而过。说实话，那一刻我不是没心动——谁不想像电影里的主角，一枪爆头、潇洒吃鸡？可我又怕被封号，怕队友骂娘，更怕那种赢了也不踏实的空虚。于是我把弹夹打空，默默退出游戏，却顺手把那条广告截图存进了手机相册。
后来我去网吧蹭网，邻座的小哥正开着透视，红点隔着墙锁人，嘴里还哼着《孤勇者》。我凑过去搭话：“哥们，这玩意儿稳吗？”他斜眼看我，像看外星人：“兄弟，这年头谁还裸奔？绝地求生辅助非常卡盟一天才二十来块，一包烟钱，快乐翻倍。”他说话时键盘噼啪作响，仿佛在给外挂配乐。我盯着他屏幕里那个红框，忽然想起小时候玩捉迷藏，总有人偷偷睁眼数数——原来长大后的作弊，只是把小时候的赖皮升级成了代码。
回到家我翻来覆去睡不着，脑子里全是那堵被透视的墙。第二天我偷偷登上贴吧，搜索“内部稳定”，结果蹦出一串QQ群号，头像清一色是动漫萝莉。我加了其中一个，群主秒回：“兄弟，要月卡还是日租？支持花呗。”我发了个“哈哈”掩饰慌张，手指却诚实地戳进链接。付款页面跳出来的瞬间，我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，像第一次偷亲女生——既罪恶又兴奋。那一刻我明白，外挂不是程序，是人性里那个想走捷径的小魔鬼。
装上辅助的第一局，我跳伞P城，落地还没捡枪，屏幕上就刷出三个骷髅头。我慌得连滚带爬躲进厕所，却看见墙角有个红框在动——原来透视还能显示敌人血条。我哆嗦着按下自瞄，AK像装了GPS，三发子弹带走一个满编队。语音里队友狂喊“卧槽大神”，我却笑不出来，因为屏幕左上角飘着一行小字：“检测到异常数据”。我秒退游戏，卸载辅助，删QQ群，一气呵成。晚上躺床上，手心全是汗，像刚偷完东西的小偷。
可故事没完。半个月后，我收到系统邮件：“账号封禁3650天。”我盯着那串数字，忽然想起小学考试抄同桌卷子，老师把0分写在卷首时，也是这种窒息感。我跑去论坛发帖哭诉，结果楼下一群人排队晒图：“封得好！”“孤儿活该！”我一条条删回复，最后只剩一张配图：/pubgsc/PUBG_47.jpg，图里是我第一次吃鸡的截图，夕阳把角色影子拉得很长，像极了我当时以为能永远持续的虚荣。
再后来，我换了新号，裸装进游戏。跳机场钢枪，被老六阴死；跳野区苟分，被天谴圈劝退。但我开始记住每把枪的弹道，学会听脚步辨方位，甚至能在决赛圈用烟雾弹跳尬舞。某天决赛圈1v1，我伏在草丛，对面是个三级套大佬。我屏住呼吸，用UMP45点射爆头，那一刻耳机里传来“大吉大利，今晚吃鸡”，我却没像第一次那样截图发朋友圈。因为我知道，这次没有红框，没有自瞄，只有我和对面那个同样紧张的陌生人。
偶尔我还是会想起绝地求生辅助非常卡盟，想起它像便利店货架上的辣条——明知道不健康，却总有人忍不住。但现在的我，更愿意把游戏当成一场漫长的徒步：沿途有外挂玩家呼啸而过，有主播开着定制挂谈笑风生，而我背着三级包，一步一个脚印。或许某天我也会被神仙一发入魂，但至少在按下举报键时，我能挺直腰杆骂一句：“老子没开挂，你呢？”
所以啊，如果你现在正盯着屏幕，犹豫要不要点那个“一键解锁”的按钮，不妨先问问自己：你想赢的，是游戏，还是那个曾经作弊却更想堂堂正正的自己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