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兄弟,你昨晚那波穿烟三杀到底怎么做到的?”我一边吸溜泡面,一边瞪着屏幕里那个还在结算画面晃悠的队友。他嘿嘿一笑,把麦拉到嘴边,只用四个字回答——绝地求生撼天辅助。那一刻,我耳机里的电流声仿佛都带着神秘电流,像是老港片里突然出现的武功秘籍,让人心跳砰砰地往外蹦。
说句掏心窝子的,谁刚开始打PUBG的时候没被虐成狗?跳伞两分钟,成盒一秒钟,连枪声从哪儿来都没听清就黑白屏。我也一样,键盘差点被我拍成碎冰冰,直到有天深夜排位偶遇一位大哥,他开着吉普带我冲进决赛圈,一路火花带闪电,子弹像长了GPS。下车前他丢下一句话:想翻身,先去试试那个“撼天”。我半信半疑,却像抓住救命稻草,连夜摸到网站,指尖颤抖着点下试用。
第一次用的时候,心里那个忐忑啊,比第一次牵女孩的手还慌。进游戏,画面左上角多了个半透明小面板,字体像小时候玩的电子表,绿莹莹的。透视一开,整个艾伦格瞬间变成透明积木,人在哪儿、枪在哪儿、三级头在厕所还是楼顶,一目了然。我蹲在草丛里,看着对面山坡的敌人趴得像条死鱼,心里突然生出一种“上帝在偷偷帮我写作业”的爽感。可爽归爽,手心全是汗,生怕蓝洞一个闪电把我劈出地球。
真正让我原地起飞的,是那把M416跟无后座合体。以前压枪压到手臂抽筋,子弹还是满天星;现在手指轻轻一拖,弹道像用尺子画的直线。耳机里队友狂喊:“哥们儿你开挂了?”我咳嗽两声,故作深沉:“多练。”其实心虚得一批,生怕他们闻到屏幕里飘出来的辅助味。可转念一想,这游戏本来就不是高考,谁规定不能用点“课外辅导”?
最离谱的一次,沙漠图,圈刷到皮卡多拳击馆顶楼。我单排四排,队友全成盒,剩下我一个独苗。对面满编队卡楼梯,脚步声跟打鼓似的。我切出辅助,雷达上四个小红点排成一串,像糖葫芦。我掐雷、拉环、倒数三秒,一颗雷精准空爆,四杀刷屏,直播间弹幕瞬间爆炸:“卧槽,这是人?”我咧嘴笑到耳根,那一刻,感觉自己真成了小说里的主角,外挂只是金手指,故事还得自己演。
当然,江湖险恶,翻车也常有。有天更新后没及时换版本,刚进游戏就弹窗红字:“检测到异常。”我心脏骤停两秒,光速关机拔网线,瘫在椅子上像被抽了魂。后来学乖了,更新日志比追女朋友还勤快,论坛贴吧蹲到凌晨三点,只为求一个“稳”字。慢慢地,我混成了群里的小专家,谁卡登录、谁被封机器码,都来问我。我叼着辣条敲键盘,一副老中医把脉的架势:“先解机器码,再换硬盘ID,最后记得关核显。”
说回那场让我彻底封神的海岛局。航线从K港到机场,我标了P城,落地捡了把UZI就开始屠城。透视一开,敌人藏在二楼衣柜里我都看得一清二楚。最骚的是,我用穿墙提前点掉对面窗口的狙击手,子弹穿过两堵墙,血雾在夕阳里像一朵红玫瑰。队友语音里只剩一句:“哥,你开挂也讲点基本法好吗?”我笑笑没接话,心里却想起小时候打魂斗罗调30条命,那种偷偷摸摸的快乐,原来一直没变。
后来我开始带妹。妹子声音甜得像冰镇西瓜,但枪法菜得抠脚。我开自定义教她压枪,她却总把鼠标当方向盘。我干脆祭出大杀器,给她装了个轻量版,只开透视不开自瞄,让她自己体验“开天眼”的快感。妹子第一次用就惊呼:“哇,原来敌人都躲在这里!”我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她瞪圆的眼睛。那一晚,我们连吃三鸡,她开心得发了个朋友圈:“今晚的星星是哥哥帮我摘的。”我看着手机傻笑,突然觉得这辅助不仅改写了战绩,还顺带改写了我的桃花运。
可夜深人静时,我也会琢磨:这玩意儿到底是捷径还是毒药?就像泡面,三分钟解决饥饿,却给不了妈妈做的红烧肉那种踏实。直到有天,我在网吧遇到个初中生,顶着黑眼圈求我借号,说想用辅助打校队比赛。我看着他稚嫩的脸,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进网吧的傻样。我拍拍他肩膀:“兄弟,技术才是真的帅,辅助只是帮你看见路,走不走得稳还得靠自己。”他似懂非懂地点头,我却像把当年的自己从回忆里拎出来,狠狠教育了一顿。
现在,我偶尔还会开绝地求生撼天辅助,但更多时候是关掉所有功能,裸装进游戏。说来也怪,没了那层“上帝视角”,耳朵反而更灵,脚步声从30米变成50米都能分辨。我开始享受那种刀尖舔血的紧张,而不是碾压的快感。就像老司机偶尔坐回副驾,才发现窗外的风景原来这么好看。
至于那个曾经带我飞的大哥?上周他发微信说退游了,理由是“想认真谈个恋爱”。我笑着回他:“祝你落地成盒也能抱得美人归。”放下手机,我打开游戏,把辅助文件夹拖到回收站,又按了撤销。嘿,人嘛,总得留点余地,万一哪天又想回来看看这片战场呢?就像老炮儿说的:“外挂是枪,心是扳机,别走火就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