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夜里,我像往常一样蹲在网吧角落,耳机里传来远处零星的枪声,屏幕上却只剩下一行冷冰冰的提示:“你已被淘汰”。旁边的大哥拍了拍我肩膀,小声嘀咕:“兄弟,别硬刚,试试绝地求生2辅助器,保准让你从落地成盒变成决赛圈鬼魅。”我愣了半秒,心里骂了句脏话,却又忍不住点开他发来的链接,像推开了一扇通往灰色地带的小门。
说真的,谁没在游戏里被神仙虐过?那种你刚捡了把M416,对面隔着三百米一梭子把你头点爆的场面,简直能把人气到原地升天。于是我开始翻论坛、刷群聊,发现“透视自瞄无后座”这些词就像暗号一样,在键盘侠之间来回蹦跶。有人说用了绝地求生2辅助器之后,空投就像长了GPS,敌人脚步自带3D环绕声,连子弹落点都提前画好虚线。听着玄乎,可看着他们的战绩截图,又不得不信。
我试着把这事讲给大学室友老周听,他正端着泡面,哧溜一口,反问我:“你知道为啥外挂永远打不完吗?”我摇头。他拿筷子敲碗边,“因为有人想赢,有人想爽,还有人想靠这玩意儿吃饭。”一句话把我噎住。确实,陪玩代练、直播带妹、甚至账号交易,背后都能闻到那股子铜臭味。外挂就像一条暗河,表面风平浪静,底下却涌着无数想走捷径的灵魂。
可真正让我动摇的,是上周双排遇到的那个妹子。她声音软萌,枪法却硬得离谱,一路从P城杀到军事基地,最后决赛圈三秒锁头吃鸡。我打字夸她厉害,她咯咯笑:“其实我只是把灵敏度调高了点。”我心里明镜似的,那准星跟装了磁铁一样,哪是灵敏度的事?下线前她甩来一句:“要不要一起?我有稳定渠道。”我盯着屏幕,手指悬在鼠标上,像悬在深渊边。
回家路上,夜风吹得脖子发凉,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在街机厅玩《拳皇》,总有人偷偷把摇杆拆了装连发。老板发现后一顿臭骂,可第二天那人又笑嘻嘻地来了。原来作弊的基因早就刻在骨子里,只是载体从摇杆变成了代码。想到这里,我竟然有点释然——或许绝地求生2辅助器不过是新时代的木人桩,专门用来测试人性的松紧度。
隔天我鬼使神差地进了那个QQ群,群公告写着“低调使用,封号自理”,像黑帮暗号。管理员甩来一张价格表,单板、全功能、月卡、季卡,明码标价,比超市打折还清晰。我挑了个最便宜的试单,付款后收到一个压缩包,里头除了exe,还有一份txt教程,开头第一句居然是“亲爱的特种兵,欢迎来到快乐星球”。我噗嗤笑出声,心想这帮人还挺会整活。
安装过程比想象中简单,运行前先关杀毒,再开驱动,最后勾选“兼容模式”,整套流程跟装打印机差不多。进游戏那一刻,我手心全是汗,仿佛第一次牵姑娘的手。屏幕左上角多了个小浮窗,敌人位置用红色小人标得清清楚楚,距离、血量、武器一览无遗。我深吸一口气,跳了学校,落地一把UMP45,刚捡子弹就听见脚步声——浮窗显示二楼有人,拿着喷子。我提前卡点,三发带走,整个过程流畅得像排练过的舞台剧。
可爽了不到三局,我就开始心慌。每杀一个人,我都下意识瞄一眼弹幕,生怕跳出“举报成功”的提示。更尴尬的是,队友语音里夸我意识好,我却只能干笑:“运气好,运气好。”那种做贼般的刺激感,比落地成盒还难受。终于,第五局刚开局,屏幕突然卡死,弹出“检测到异常进程”的蓝色弹窗。我脑袋嗡的一声,像被雷劈中,手忙脚乱重启电脑,却发现账号已被冻结72小时。
卸载软件时,我盯着回收站图标,突然觉得它像个黑洞,把这几天的侥幸、窃喜、心虚一股脑吞了进去。老周知道后,没骂我,只递给我一根烟:“兄弟,游戏而已,别把魂玩丢了。”烟雾缭绕里,我想起妹子最后那句话:“外挂能给你一时的快感,但带不走你真实的水平。”原来她早就看透,只是没点破。
后来我又回归了裸奔状态,枪法依旧马,意识依旧迷,但落地成盒时居然能笑出声。偶尔在论坛看到新外挂更新,我也会点进去看看,然后默默关掉。不是我变高尚了,只是忽然明白:当你在虚拟世界里靠作弊赢了一百次,现实里可能连一次正视自己的勇气都没有。而绝地求生2辅助器这三个字,就像一面镜子,照出的是每个人心里那个想走捷径的小鬼。
故事讲到这儿,你可能会问:那妹子后来呢?听说她转战了另一款游戏,继续做她的“战神”。而网吧角落,又换了批新人,讨论着最新的透视参数。世界就是这样,总有人在凌晨三点按下F1,也总有人在清晨六点按下卸载。至于我?我还是那个菜鸡,只不过现在每死一次,都会在心里默默记一笔:今天又学到了新死法,离变强又近了一步。
毕竟,人生这场游戏,可没有外挂能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