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,今天吃鸡吗?”耳机那头的兄弟嗓子沙哑,像刚抽完一整包红塔山。我一边把身份证拍在网管桌上,一边在浏览器地址栏里敲下那串熟得不能再熟的字母——**绝地求生辅助拿卡网站**。页面刷出来的瞬间,蓝紫色的光打在烟灰缸里,像有人在灰烬里重新点燃希望。
第一次听说这玩意儿,是在大学城后门的烧烤摊。隔壁桌的学长撸着串,唾沫星子横飞:“用了那家的透视,决赛圈趴着都能看见伏地魔的心跳。”我当时不信,直到自己连跪十三把,排位掉到青铜,才鬼使神差点开那个链接。付款页面的支付宝二维码像黑洞,三十五块一天的标价,比一包中华还便宜。输完密码那一刻,屏幕右下角弹出“外挂注入成功”,我的鼠标突然变得像被鬼附身,准星自己往人头上飘。
第二天上班,同事小李凑过来:“昨晚看你直播,压枪稳得像开挂。”我咧嘴笑,没敢承认。其实心里慌得要命,生怕蓝洞的检测系统突然给我来个十年大礼包。午休刷贴吧,看到有人发帖哭诉被封号,配图是库存里价值两万的皮肤。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账号,那串数字突然变得烫手,像偷来的自行车锁孔里塞着的半截钥匙。
最魔幻的是周三晚上。网吧停电,整层楼只剩应急灯在闪。我借着手机光继续打,**绝地求生辅助拿卡网站**的雷达功能在黑暗里格外刺眼,红点扎堆像坟场的鬼火。耳机里突然传来小女孩的笑声,吓得我差点把键盘掀翻。后来才反应过来,是队友家闺女在语音里捣乱。那天我们吃了鸡,我却整夜梦见自己变成游戏里的稻草人,被无数子弹穿过却死不了。
老周是网吧的扫地大爷,平时总哼着《上海滩》。有天他扫到我脚边,突然压低声音:“小伙子,墙后面那排机器,昨天查封了两个。”他扫帚柄指着角落,那里现在贴着封条,像医院里的隔离病房。我喉咙发干,想起上周坐那排打四排的兄弟,ID叫“佛山无影脚”。后来再没见他上线,Steam头像永远灰着。
月底算账,发现花在**绝地求生辅助拿卡网站**上的钱够买半台PS5。老婆查账单时,我谎称是给领导送礼的Steam点卡。她撇撇嘴没追问,转身去厨房煮面。葱花爆锅的声音里,我突然想起大学战队的老队长,当年我们连鼠标垫都凑钱买二手,却能在亚洲服务器杀进前五百。现在他卖保险,朋友圈全是鸡汤语录。
上周系统更新,外挂失效三小时。我像被拔掉氧气管的病人,落地成盒速度堪比美团骑手闯红灯。频道里骂声一片,有人叫嚣着要退钱,客服机器人只会复读“正在抢修”。那一刻我居然有点解脱,原来没有辅助的我,连人机都打不过。后来补丁修好,我却没续费,把账号挂在闲鱼,配文“十年老兵,不杀无名之辈”。
直到今天,路过小学门口的文具店,看见两个小学生蹲在地上研究《和平精英》点卡。他们争论着“透视”和“自瞄”哪个更划算,用词比背乘法表还溜。我摸出口袋里那张写着网址的便签,揉成团扔进垃圾桶。纸团砸到桶壁又弹出来,像游戏里最后那个怎么也扔不进的投掷物。
凌晨三点,Steam推送特别优惠。我点开《绝地求生》,发现库存里多了件T恤,上面印着“作弊者不得好死”。不知道是官方嘲讽还是前号主的遗产。穿上它跳伞,落地成盒时居然有人给我鼓掌。屏幕变灰的瞬间,突然想起当年第一次吃鸡,宿舍兄弟掀翻椅子的欢呼声。
窗外的雨下得像外挂里的子弹追踪,没完没了。我关掉电脑,发现手心全是汗。原来最可怕的不是封号,是某天突然意识到自己再也分不清,究竟是人在玩游戏,还是游戏在玩人。